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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缨低声的自语,一脸的余悸。
昨天晚上,何长缨和薛迎春在院子里整整的‘玩’了大半个时辰,到最后整个客栈的房客,老板,伙计,都跑了出来,嘻嘻哈哈的站在屋檐子下面看热闹。
房客伙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客栈的胖老板也忒不是东西了,何长缨刚对他喊了两句‘你是老板,你也不管管’,‘要是砍死了我,你的客栈就是凶宅了’。
结果那个胖老板一脸色眯眯的就着昏暗里的星光,看着薛迎春白衣里的起伏跳跃,一边笑哈哈的表示自己真的毫不为意。
最后何长缨趁机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死死的插上门不让薛迎春闯进来,薛迎春用力的砸了几下门,客栈老板这时候终于不愿意了,表示虽然他的门很结实,可是也不能这么砸。
愤怒的薛迎春就把窗户打了一个破洞,伸着小嘴对着里面的何长缨狠骂。
何长缨无奈中只好威胁要脱长袍,结果这个妞儿就坐在他的房门边一直开骂,骂的让周围的看客纷纷叫好喝彩,一直骂到又晕又疼又累的何长缨呼呼睡去。
门外已经没有了那低低的咒骂声,何长缨小心翼翼的起床,就着外面的天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腰上还好,只是扎穿最边上的一层皮肉,没有伤到里面。
肩上的包扎何长缨没敢解开,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似乎问题也不是很严重。
何长缨悄悄的穿好衣服,轻轻走到门边,心里盘算着还是趁早溜走是上策,不然今天估计大半个北塘的闲人都要来这里看戏叫好了。
何长缨缓缓的一点点的抽开房门的木插销,慢慢的打开房门。
“咯吱——”
不对,怎么这么大的推劲!
何长缨心肝一抖,低头通过那道小小的门缝就看到门口一片白,下面还有一段白嫩的葇荑,里面紧紧的握着那把染着血迹的剪刀。
何长缨大手一抖,屏着呼吸把门一点一点的关上,然后双腿顶着门板把木插销重新死死的插上。
“呼——”
就这一会儿功夫,何长缨就已经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这个倔妞儿,今天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啊!”
何长缨抓起桌上的水壶,把粗瓷碗里满满的倒了一碗白开水,端起来咕噜噜的一口喝干,张嘴就愤愤的低骂着:“卧槽,睡的这么死连鸡叫都听不到,可别堵着门睡啊!”
何长缨无解的傻坐在床上,一脸的苦闷。
这一夜没有尿尿,刚才又喝了一大碗白开水,他现在的尿意简直是无可竭制,压迫的膀胱都快爆了。
渐渐的院子四周的人声,外面巷子里的车马声,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尤其那些房客在起床后洗漱之后,那‘哗哗’的泼水声,简直折磨的何长缨都快崩溃了。
“不公平啊,她怎么就没有尿呢?对了,一定是老在哭,尿水都化成泪水了;马马的这个什么破客栈,屋子里连个尿桶都不准备!”
何长缨气馁的直叹气,牙齿一咬,大脸一拧,准备来个突然袭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厕所。
他还不信了,这个倔妞儿真敢冲到男厕去瞅男人们的大鸟!
何长缨轻轻走到门边,一手紧抓门板上的木梁,另一只手稳稳的握住木插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预备!
一,二,——”
“哈哈,方家小娘子,可让哥哥逮到你了,今儿看你还想往哪里跑?”
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大叫,闹哄哄的冲进来一大群泼皮无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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