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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3页）

&esp;&esp;他的脑袋轻微地点了一下，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esp;&esp;她的指尖也冻得冰凉，摸上来的时候跟那些冰袋没有什么区别，一看就是她拿着冰袋的时间太久了。

&esp;&esp;那细细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滑动，好像是柠檬水里融化了一半的小冰块，含到口中会在口腔里不受控制地乱滑，冰冰凉凉的。

&esp;&esp;潜意识是叛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自然地抬手捏住了她的手指，而后稍歪着头，流畅地将脸贴在她的掌心里。

&esp;&esp;身前的人不动了。

&esp;&esp;程砚靳后知后觉地对上她的眼睛，才想起自己居然在想着给她捂暖手指……简直是疯了。

&esp;&esp;他不会是有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esp;&esp;“还痛不痛啊？”

她柔柔地蹙起眉，他从来没听见过她这样拿腔拿调的小意温柔的声音。

&esp;&esp;程砚靳脑子有些打结，其实已经不痛了，但这话在舌尖一滚又被他咽下。

&esp;&esp;反而是他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他安置在车里隔离后又离开，那才让他胸肺都痛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esp;&esp;他的眼睛还有点痛，是哭完后的后遗症，干得每一次眨眼都像有沙粒在摩擦结膜。

&esp;&esp;程砚靳新仇旧恨一起回忆完，重新板起了脸，双手环抱在胸前，恨恨道：“痛！”

&esp;&esp;林琅意就又去拿冰袋，还没够着，冰袋就被他“嗖”

地插手过来抢走了。

&esp;&esp;他自己用手按着敷脸，斜着眼睛瞄她一眼，挑起下巴生闷气，空出来的那只手却还牢牢地抓着她的手指给她捂暖。

&esp;&esp;“今天是我不对，我先入为主了。”

林琅意摸摸他的耳垂，见他非但不排斥，还转了下脸将耳朵塞她手里。

&esp;&esp;“你打完人道歉？”

他移开眼光，坚贞不屈又委屈至极，“我告诉你，晚了！”

&esp;&esp;“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今天开了先例，以后只会每天把我当狗打！”

&esp;&esp;林琅意：“……怎么可能。”

&esp;&esp;“你别以为你现在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

他说话一套一套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一个家暴的另一半，都有一双会流泪的眼睛和一对会下跪的膝盖，今天打了人，

&esp;&esp;程砚靳刚答应的以后再也不动手了，破功就在两小时之后。

&esp;&esp;林琅意回到家，换了拖鞋就径直往书房走。

&esp;&esp;程砚靳跟在她后面，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也巴巴地跟了上去，看见她从书柜上取下那座小型泰姬陵。

&esp;&esp;她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对准了镜头后开始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