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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愣在那里,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抱着膝盖哭泣,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
也许整个陈家唯一爱她的人,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化解怨气容易,化解心中的怨念却难。”
张乾阳叹道:“你有空了多和她说说话,都是天下苦命人。”
“不过,为师只是让你聊天,你小子可别看人家漂亮,就动什么歪心思,我可警告伱,在进入辟谷初期前,万万不可泄了阳元,更别说是和一个女鬼了!”
李道玄脸都黑了,道:“师父,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张乾阳上下扫了他一眼,咳嗽一声,不说话。
“对了,那粒龙虎金丹你先别急着吃,再等半个月,到时候你体内的浊气应该就完全消失了。”
李道玄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张乾阳已经摆摆手,跳进了棺材中。
“累死道爷了,睡了睡了!”
李道玄笑了笑,亲自帮师父盖上了棺材板。
他望向那柄油纸伞,伞不知何时靠在了院子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仿佛已经被人遗忘。
犹豫了下,李道玄还是走过去,将油纸伞捡起,然后带回了自己房间,靠在了墙壁旁。
“这屋子虽然破,但至少也能遮风挡雨,玉姐你就在屋子里休息吧。”
“额,对了,我胆子小,玉姐你晚上可别自己出来呀。”
油纸伞一动不动。
李道玄突然觉得,自己这种对着一把伞说话的行为,若是被人看到了,一定会被当傻子看待。
他摇头笑笑,躺在床上开始修炼《彭祖谷仙卧引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轰隆!
屋外雷声响起,接着下起了大雨。
李道玄却依旧睡得香甜,还带着轻微的鼾声。
油纸伞在角落中轻轻打开,一道身穿嫁衣的身影浮现在屋中,长发垂腰,皮肤雪白。
她望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李道玄,然后自己缓缓飘向窗户旁,站在那里,静静望着外面的雨夜。
……
日子再度变得充实而平静。
李道玄依旧是跟着师父修炼,每天扎马步、打坐、练剑、画符,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柄油纸伞,静静地靠着屋内的墙壁,陈紫玉从不主动现身,有时候李道玄打开伞,想和她聊几句,却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除了初见时以鲜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她便仿佛一个木头人,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就这样,又过去了七天。
这一日,在吸收完朝阳紫气后,张乾阳却没有让他继续练剑,而是将他赶了出去。
“去去去,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身为徒弟,你难道不应该主动出去招揽生意,赚点钱吗?”
李道玄诧异道:“师父,不是有三锭金子吗?”
“呵呵,你的辟谷丸就没断过,你以为是哪来的?每天画符时用的朱砂和黄纸,你以为是大风刮来的吗?”
“早用光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真阳道观,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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