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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娄看到夏松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伯父吗,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看看招呼不周了吧!”
夏柏看着幸灾乐祸的夏温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等把人奚落的差不多了,才道:“大哥的嘴怎么还堵着,快,全伯,我大哥好像有话要说,赶紧把他嘴里的布取出来,别把人憋坏了。”
“是。”
夏松一贯维持的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全然崩塌,他赤红着双眼怒瞪所有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私自绑缚我这堂堂举人,当真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他将炮火率先对向夏温娄:“你个逆子,你是不是笃定我不忍心去官府告你?”
夏温娄啧啧两声:“还有大伯父你不忍心的事儿呢!
不过,你告我什么呀?”
“你让人把我打晕带到这儿来意欲何为?赶紧把我放了,不然这事儿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夏柏在一旁纠正道:“大哥,绑你的人不是我大儿子温娄,你可别诬陷好人。”
“不是他是谁?”
全伯昂首挺胸站出来道:“是我。”
夏松气得双眼都要喷火了,“你绑的跟他绑的有什么区别?”
全伯理直气壮道:“当然有区别,大少爷可指使不动我。”
夏松立刻又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夏柏:“我是你亲大哥,你怎敢如此对我?”
夏柏目光冰冷,周身散发着寒气:“我还没腾出手来收拾你,你倒自己先蹦哒起来了。
你三番两次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若不让你长个教训,你还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夏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儿子?你知道他怎么成你儿子了吗?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把他过继出去的,哈哈哈……我告诉你,是他自己把自己过继给你这个死人,如果你当时不是个死人,他根本就不会挑中你。”
夏柏眉毛都没动一下,道:“那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现在是我儿子的事实。”
夏松恶狠狠道:“他连我这个养了他十年的亲爹都不要,他会要你?别痴心妄想了,他现在心里肯定盘算着怎么摆脱你呢!”
夏温娄嘲讽道:“你什么时候养了我十年,我怎么不知道?你往家中拿过一文钱吗?我是喝风饮露长这么大的吗?连你都是靠我娘养着的,你拿什么来养我?”
被揭了短,夏松恼羞成怒:“畜牲,你个小畜生!”
“我是小畜牲,那你是什么?你说你,不就是今年没考中进士吗,怎么刺激的连自己都骂!
至于吗?你说要是三年后咱俩一块儿上京赶考,我中了,你落榜了,那你是不是得找根绳子吊死?”
“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读了几本书就敢大放厥词,你连贡院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还想考进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夏温娄也不生气,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人人都蠢得像你一样,举人考两三次,进士还不知要考几次,真是白白浪费银子。
把你惦记我娘嫁妆的那点聪明劲儿用到考科举上,兴许勉勉强强还能中个同进士。”
考科举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中个同进士,那他这辈子的晋升路基本也就止步于四品官了。
当然也有少数人跻身前三品的,但都是办事能力相当出众的人,像夏松这样的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夏温娄显然是懂得杀人诛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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