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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时降停非但没有吓到,甚至漫不经心地扯下自己的左臂,白骨森森的指节在他眼前晃了晃。
“随你高兴。”
空气凝固了一瞬。
江余突然转过脸,直直望进他眼底:
“你是怎么死的?”
“……”
晃动的骨爪蓦地停住。
时降停支着下巴侧卧在他身旁,幽深的瞳孔里泛起微妙的光。
良久,他忽然轻笑出声:“阿余,撬开死人的嘴,让他亲自描述自己的死亡——”
冰凉的指腹抚上江余的喉结,“这比杀他第二次还残忍。
你确定要听?”
江余瞳孔颤了颤,像是被这句话烫到般别开脸。
“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时降停补充一句。
“……什么时候?”
“时候到了……就是时候到了。”
这分明是永无兑现之日的空头支票。
江余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痕,咬得下唇泛白:“……我死之前,一定要听到答案。”
“好啊。”
时降停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指缝间缠着几缕沾了酒气的黑发。
醉意突然翻涌上来,江余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就杀了我吗?”
他涣散的瞳孔映着对方无辜的脸,“怎么还不动手?”
时降停眯起眼睛:“我说过这种话?”
“我走那天……听见了。”
“原来你记得啊——你耍我。”
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脖颈,力道却轻得像在抚摸一只猫,拇指还暧昧地摩挲着跳动的动脉,“那你还敢开门?”
预想中的挣扎没有出现。
江余竟仰起头,将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他掌中,仿佛在献祭自己。
“动手吧。”
他哑着嗓子说。
时降停的表情骤然凝滞。
他沉默了很久,指节微微发紧,声音沉得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阿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我杀人,可不会犹豫,明白吗?”
江余眼尾洇开一片绯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光,在灯光下像易碎的琉璃:“那就杀了我……求你……”
“…你醉了。
醉得不像话。”
时降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
江余的呼吸里带着红酒的醇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动手啊……”
“会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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