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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esp;&esp;在彭格列主力还未到来前，两人在当天夜里直奔目的地——杰斯坦家族的人体试验总部，相当干脆地打闹一场，连带着死掉的尸体堆，建筑物恐怕只剩下一点随风飘散的烟尘。

&esp;&esp;金红色的火焰无法停止地燃烧，同时不断升高，杀手心想那大概真的穿透了云层。

漆黑的夜空烧得通红，星星和月亮全部在火中融化为荡漾的波纹，如同流动的灿烂长河，与地面的火焰连成一线，使人产生火焰瀑布坠落的错觉。

火星子在风里飘散，轨迹和草原上的蒲公英没有区别。

&esp;&esp;佛罗伦萨人观赏了许久的奇妙景观。

那远远超出了常识。

是奇迹，或者说神迹。

就连杰斯坦家族也震惊不已，无法想出一切的源头。

&esp;&esp;格洛莉亚站在火海的中心，显然无论怎样盛大的景象都无法让她黯然失色。

月亮不见的当下，她飞扬的银发便是火焰里折射冷光的皎月。

这里的一切，曾经的惨叫和嘶吼，罪恶与救赎，实验体的伤口与苦痛甚至是迷茫又破碎的自我，一同在火焰里燃烧。

&esp;&esp;她从火里走出，reborn握住她还没伸出的手，牵着人不紧不慢地离开。

&esp;&esp;“他们最后感受到的是这一生从未想象过的温暖和光亮，货真价实的神明小姐。”

杀手调整姿势，像是顺其自然和理所应当，他们互相弯曲手指从而紧扣。

&esp;&esp;“如果是那样，当然最好。”

格洛莉亚少见地回头观望。

她很快地收回目光，面上带笑。

&esp;&esp;巨大的火光，却照不暖两人的掌心和指腹。

&esp;&esp;可是这样就好。

&esp;&esp;这个世界上有的人，需要的是寒冷而不是热度。

杀手和守护神刚刚好就是那样的人。

&esp;&esp;警车鸣笛不停。

&esp;&esp;杰斯坦的人慌张不已。

&esp;&esp;市民们忍不住探出窗户口，小孩子欢喜地拍手呼喊，大人们或许感叹惊讶，或许惊恐。

&esp;&esp;街上持续地吵闹，一片混乱。

&esp;&esp;reborn和格洛莉亚平静地一同走过长桥。

人与物只是擦肩而过的色块，于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的脚步一致，看不出分界线地紧靠，看着尚未消失的焰影做着如同夜晚散步的行为。

&esp;&esp;他们在脑海里想起同一件事。

&esp;&esp;认识了这么久，二人并没有过夜晚共同散步的经历。

&esp;&esp;他们并没有立刻开始聊天或是思考适合散步的话题。

不确定和顺其自然恰恰是reborn和格洛莉亚相处的特色。

&esp;&esp;好比现在，格洛莉亚盯了两人握住的手良久后，突然抓起reborn的手仔细观察。

&esp;&esp;他的手指不定有些什么魔力。

格洛莉亚不是喜欢触碰的类型，但reborn无数次握住她的手，揽过她的肩和腰，也曾盖住她的后脑勺摁向自己的胸口和肩膀，抚过她带着伤痕和颤抖的脊背，还拥着陷入噩梦与创伤的病人小姐入睡。

&esp;&esp;格洛莉亚一次也没产生过排斥反应。

&esp;&esp;不可抵抗，无法拒绝。

&esp;&esp;杀手任由她抓着，看对方的手指滑过手掌所有的硬茧和细小淡化的伤痕，起初大概是认真地寻找什么，到后来完全就是玩心发作——她开始毫无意义地揉捏reborn的指关节和指腹，并且翻转着欣赏他同时具备骨感美和力量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