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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头,血已经慢慢的冻结成了血块,紧紧的贴在额头上,李老头想用手把它抹去,一用力就感觉痛得厉害。
回到屋里看见张寡妇拿着一块布料比比划划的,只有剪刀的咔嚓声,李老头愤怒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声音放得轻轻的“大夫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床上躺着吗?下来作甚,有啥需要的叫老二和他媳妇帮忙就成了”
看了看桌上的那些正正方方的布块,知道张寡妇是准备给小娃缝补衣服了,心越加的柔和下来…
张寡妇抬起头,看见李老头额头上一块大红色的疤,很是怵目,跑过去放下李老头的手,伸上去摸了摸,确定是血块无疑,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拿年货吗?难道他们动手不成?”
“他们倒是没有动手,动脚了,但不是对我。
看看我额头上的血块,是不是很恐怖?那个死老太婆,这次我非休了她不成,竟敢对我动棍子了?还当是从前?”
张寡妇探着脑袋望了一眼门外,正一瘸一拐的走得辛苦的不是李孙氏又是谁,她也不打算帮李老头包扎了,尖着声音,惊吓道“哎呀,哪个天杀的,居然这么对我们老爷子哦,怎么下得去手啊?”
最后一句咬得重重的,对着李老头用手胡乱的把额头上的那些雪块散开,抹匀,看上去更是恐怖,李孙氏进来看见张寡妇这动作,心里一气“贱人,还不看拿热毛巾过来敷敷”
张寡妇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低着头,声音颤抖道“又不是我把老爷子打成这样的”
“你个狐媚子,现在是怎样?要挑拨离间不成?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敢在这儿撒泼”
余光看到桌上放着的大红布料被剪得一小块一小块的时候,更是恼火,这可是自己留着的压箱底啊,“你个小贱人,我的布料哦”
跑过去,摸着那上好的质地,心止不住的一阵生疼,转身看着张寡妇,眼神射出刀子来“狗娘养的,居然拿我的压箱底给那个杂种缝衣服,想的美!”
顺手拿起剪刀对着那些布料咔嚓咔嚓的一通乱剪,待看上去已经是碎掉后,心里才满意的看了眼张寡妇,迎来的却是一个耳刮子“你个贱人,好好的布料被剪成那样,很满意?”
李老头已经是气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火气又上来了,嘴里大声嚷道“休妻,我要休妻,休了你个贱人,看你怎么过”
转身踉跄的往屋外走去,边走边叫道“老二,老二,出来,叫人去,今天我就要休了这个死老太婆”
这么大的声响,正在屋里做绣线活的孙氏也不得不出来瞧瞧,等看见李老头满脸血腥,腿抖了一下,尖叫道“死人啦,死人啦”
“鬼叫什么?”
李老头长着那张嘴,衬得脸上更是惊悚万分,吓得孙氏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李老头,眼睛里满是害怕。
这时候李老二悠悠出来“爹,什么事儿?”
真切的看到李老头的脸后“爹,你怎么了”
迅速的后退一步,见李老头盯着自己,战战兢兢的问道“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是那个死老太婆。
去给我叫人,我要休了她”
碎了一口痰,闷闷道。
“老头子..”
这下李孙氏是真的害怕了,现在不比以前,有自家大哥照着,现在嘛,被逐出族谱不说,屋里还有个狐媚子看着呢,无能为力的抚了抚额,过去拉着李老头的手,柔声道“老头子,我..”
想说个啥,张嘴后发现什么也说不了,顿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不是气急了吗?谁叫你看见了也不知道躲的…”
“你个死婆娘,现在还是你有理了不成,滚开,今个儿要是不休了你,你怕是忘了老李家的男人也是有血性的”
甩开李孙氏的手,“老二,去叫人来写休书…”
“爹..”
李老二本来就不笨,看着那满脸的血块也知道是咋回事了“都大半辈子了,还休什么妻,不要说我不去,去了也得有人来啊”
现在的李老二是后悔不迭,那晚就怎么想着去了寡妇那儿呢?现在好了,家里的母老虎不和自己说话,葱子更是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恶心,想想这一切,要是那晚李老头跟自家大哥不去的话,谁会发现,想到这些很是烦躁,松了松脖子上的衣领,不耐烦道“要去你就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转身回屋拿着斧头,劈起了院子里木桩来…
“好你个老二,现在也不听我话了是不?”
想着这么些年,一直被李孙氏压着,家里的几个孩子自己也不咋过问,但起码也是自己的种,平时也是敬着自己的,现在居然跟自己唱起反调来,侧头看了眼李孙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老二,你不去是吧,行,你不去我自己去,今天非得休了她,看看过年能安静点不?”
迈着腿就要往外走。
李孙氏急了,扑过去紧紧的抱住李老头,这下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低声下气道“老头子,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我错了”
“我呸,现在才知道,晚了”
艰难的踏出一步,身上承载了李孙氏所以的重量,还是努力的往外走去。
“相公,我..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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