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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昼夜温差巨大,别看现在只有一二摄氏度,但这个季节,中午可以达到二十七八摄氏度。
而且山里的人都不怕冷,因此她才会穿得这么少。”
彭科长走到尸体旁边,摸了摸死者下垂的衣角,说。
林涛蹲在勘查踏板上,观察着地面,说:“地上有些血迹,但是量很少,估计损伤不重。”
我和大宝走近尸体,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绳索。
几股绳索相交着,夹杂在她的长发里,看不真切绳结。
我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全身僵硬,现在应该是尸僵最硬的时候。
室内的血迹因为量少,所以没有什么连续性,也没办法利用血迹的走向和方向来对凶手的行动轨迹进行推断。
在尸体的周围可以看见一些滴落状和擦拭状的血迹,此外,周围环境的线索就断了。
我们穿过客厅的门,走到卢桂花家的后院,后院没有后门,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线索。
“另外一个现场怎么去?”
我走出现场,换了副手套和鞋套。
为了不对现场造成交叉污染,在勘查两个关联现场的时候,我们会换掉一些容易把证据转移的隔离装备。
“跟我来。”
棉北县公安局的仇法医说。
占理想家和占魁家只有一墙之隔,位于占魁家的西面。
占理想家的房屋因为没有前院和后院,房子显得比占魁家的房屋单薄得多。
推开占理想家的大门,悬吊在房屋中央梁上的占理想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
因为开门导致空气的流动,占理想的尸体在半空中晃了一晃,转过来一点儿,露出他苍白的面孔和吐出口外的鲜红的舌头。
林涛打了个踉跄,问:“这,这尸体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哦,”
我说,“与掐扼颈部或者勒死不同,缢死的尸体因为自身重量较重,所以绳索施加在颈部的力量也很大,这样的力量可以导致颈部的动静脉同时被压闭,头颅的供血就停止了,所以会显得比较白。
如果施加于颈部的力量不够大,只压闭了位于浅层的颈静脉,而没有压闭深层的颈动脉,那么血液还会往颅面部流,但回流受阻,这时候尸体的面部就会显得比较青紫。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具尸体是缢死而不是勒死的可能性大一些。”
缢死一般都是自杀,极少见到他杀缢死。
因为能把对方缢死必须具备很多条件,比如被害人处于昏迷状态。
不然,他缢会遭到被害人的反抗,从而形成相应的约束伤和抵抗伤。
如果用“套白狼”
的办法缢死他人,死者的背后也会出现相应的受力损伤。
尤其像占理想这种人高马大、体形魁梧的人,想要在其清醒状态下,用缢死的手段来杀他,几乎不可能。
我的意思也很清楚,如果一个下午同时死了四个人,即便其他三个人是他杀,只要其中一个人是自杀,那么因为几个人死亡的关联度很高,也可以提示案件为自产自销的可能性很大。
占理想家的客厅很整齐,不像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汉居住的地方,说明这是个挺讲究的男人。
占理想尸体的下方,有一个倒伏的凳子,林涛带着技术员正在固定凳子面上的足迹。
客厅里有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方桌上放着一个用铁罐白酒包装盒自制的烟灰缸。
烟灰缸里有七八枚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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