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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无意中得知那个女子已经死去,他以为从此后再没机会听见那样美妙的笛声了,还颇为惋惜。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竟又听见这熟悉的笛声,倒叫他意外了。
柳七将块粉红色的帕子掩着被胭脂涂得血红的嘴唇,抛了个媚眼给他,娇声道:“你只怕是听错了。”
谢满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柳七忙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怎敢怀疑你这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呢?”
谢满棠这才收回目光,抽了驴儿一下,驴车咕咕噜噜地往前去了。
柳七坐回驴车上,八卦地道:“这笛子吹得这样的好,似是名师指点过的啊?”
见谢满棠不理他,就又道:“从前你是听谁吹的呢?”
谢满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这趟出来很顺利,我觉得你扮女人挺像的,下次要不要扮个孕妇呢?”
柳七立即惊恐地闭紧嘴,朝他用力摆手。
谢满棠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专心赶车。
柳七回头看着暮色里的昌黎县衙,暗想,那姓安的小丫头不就是住在这里么?回头可得向她打听打听这吹笛的人是谁,能因一首曲子就得谢老大记在心上几年的人可不简单。
要知道,谢老大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肯成亲,平日也不见他对哪个女人有兴趣,大家都暗里猜他是不是不行,或者真是那什么。
也不知谢老大晓得大家背里这样挤兑他,会是什么表情?看他还毒舌不毒舌?柳七越想越乐,忍不住多看了谢满棠两眼。
谢满棠感受到他热切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过来,柳七怕给被看出端倪,事后被找麻烦,忙讨好地朝他一笑,缩回了驴车上。
安怡生怕回去太早,陈知善没走,便跟着曲媛媛混了晚饭吃,见天色黑了才起身告辞回去。
兰嫂给她开的门,才见着她就朝她比了个手势,安怡疑惑道:“怎么了?”
莫非陈知善还没走?那可真是呆得太久了些。
兰嫂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吉姨娘有了,刚才陈公子号出来的脉,已是三个月了。”
安怡一愣,不是说不会生了吗?没想到居然怀上了。
之前吉利也曾苦求吴菁给她号过脉,治一治,吴菁曾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从前伤过身子,难得有孕了。
这事儿吉利谁也没告诉,却瞒不过安怡。
难怪得这些日子吉利常常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就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吉利却死死瞒着她,偏今日就当着陈知善的面露出来了,这是想干嘛?防着她知道了不声不响地一剂药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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