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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曲唯一能看出的事情就是,这些家伙生前大概应该是个人。
不过现在的话,它们看起来简直如同一具又一具行走着的血尸。
易曲还在试图弄清楚这是什么,却突然听到希融毫不犹豫地低声喝了一句:“退出去。”
易曲猛地惊醒了过来,这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随即立刻转身跟着希融和南景转身跑出了实验室大楼,重新回到了阳光下。
“没事了。”
希融多跑了一百来米就停了下来,示意他们不用继续逃跑了,“我猜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着光来的。”
听到前半句刚刚松了口气的南景顿时挑高了眉毛: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想一出来,他们就敢立刻付诸行动。
不过这回希融猜得非常准,血尸们果然是冲着光来的。
冲出实验大楼之后,血尸们完全没有继续追赶他们三个活人的意思,而是在见到阳光之后就慢了下来,随即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事实上他们这一路走出来,身上的零件就再不住地向下掉,不少血尸冲到阳光下的时候已经缺胳膊断腿了,这一下倒下去力道不清,血尸们中的大多数都就此分崩离析。
被困在黑暗中一个多月的血尸们急急忙忙地冲进了阳光之下,然后陆续倒在了阳光之下,浑身剩余的皮肉也开始溃烂成了带着浓烈恶臭的血水,很快顺着骨头流进了地下,只剩下一堆白骨架子。
易曲的心再大,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还只是个脆弱的人类的级别的。
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副场景,被惊得有一会儿没说得出话。
稍微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旁边的希融轻声开了口:“我想这就是‘警戒设备’,应该是特意设定好的,能够很有效地恐吓试图入侵实验室的人。”
“这些尸体是原先设定好的?这要怎么做才能弄出来?”
南景的声线有点抖,听起来也不太平静,大概也因为这个场景受了点惊吓。
“我觉得很可能是是寄生虫,一种幼年寄生再人体、需要阳光来成年和繁殖的寄生虫。”
希融透过防护服的面罩凑近了看向那些被剩下的、还沾着血水的白骨,“他们在撤离之前,把这些人感染了这种必死的寄生虫,然后让他们死在了黑暗的实验室里面。
这种寄生虫对光线应该有着某种类似冬虫夏草对温度的机制,在黑暗中,他们把这些宿主神经破坏,脑部蚕食,强迫他们已经没有意识的躯壳儿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寄生虫吞噬宿主身上的脂肪还有其他物质为生,但是保留了身体机能和肌肉反射功能的部分。
等到这一扇门被打开,寄生虫被唤醒,交.配和繁衍的欲.望让他们驱使着那些尸体最后留下的部分狂奔出来。
不过很显然,其实宿主已经死了,不过是反射神经被寄生虫触动着,还能够像活着一样动就是了。
要是更加恶意地猜测的话,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恐吓。
这种寄生虫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乃至呼吸道来相互传染。
换句话说,假如我们没有穿防护服,现在很可能已经被感染了。
等等,姐你……”
“我确定我没事,就算是寄生虫,要想感染我也很难。”
南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事,完全不用担心,“不过这就很奇怪了,就算这种寄生虫尽量保持了他们身体的运动中枢构造,但是人类的身体真的能够撑这么久么?距离这里封锁,已经一个多月了。
就算是强制的类似冬眠的状态,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我也觉得人类的身体达不到这个强度。”
希融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摇了摇嘴唇,然后住了口。
南景和易曲顿时明白了她没说出口的话——
这些尸体,大概是曾经在这个实验室被研究过的异种们。
他们真是直到死后也被榨取干净了最后一点价值。
“我们就进去吧。”
南景的声音完完全全地冷了下来,一次性看见的这么多同胞如此凄惨的死状实在是让她的神经如同被凌迟了一顿,“让我看看,这个实验室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的命来守着。”
易曲没认真听,只是下意识地咧嘴露出一个温和到虚伪的笑容,有意无意地偏头多看了一眼那些白骨堆——
原来人类和异种是一样的,都有着这种愚蠢的傲慢,觉得自己与同胞们与其他物种不同,本该有一个更加高贵的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易曲:一个牛还没吹完,光速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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