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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嘲讽:“你若拎得清,就不会因女色而影响了政务。”
“儿臣身为一国储君,枕边之人又岂能容外人诋毁?眼里没有储君的人,只怕也是脑后生反骨,杀之并不可惜。”
说着,他突然撩了袍摆跪下,正色道:“儿臣想……”
“你慎重。”
圣上淡淡看他,眼里却是暗藏机锋:“若是想请旨赐婚,那朕立马送她一杯甜酒上路。”
殿内短暂的死寂后,晋滁半垂了眼,慢声道:“父皇多虑了。
只是儿臣觉得,天下既定,接下来朝中政策当以安抚为重。
符家虽说顽固,可不失忠烈,若能好生安顿其遗孀,天下人见朝廷仁德,更容易归心。”
圣上简直要抚掌大笑了:“照看安顿到你床榻上了?你说着鬼话自己信不?”
晋滁面不改色道:“寡妇二嫁在本朝又不是禁令。”
说着他抬眸,定定望向御座的人:“凤阳公主是二嫁,不,三嫁。
母妃,不也是二嫁。”
圣上陡然沉下脸来。
父子二人对视,目光皆有机锋。
“成,那你来说,你想如何安顿那,人家的遗孀?”
“自是要给她落了名分。”
晋滁看他:“亦好堵天下悠悠众口。”
圣上使劲捋了捋胡须:“想给她个什么名分。”
晋滁握了握拳:“太子嫔。”
圣上冷声:“朕连昭训都不愿给。”
晋滁的目光掠过御上的奏折:“忠勇侯也却是无辜,不过为三房所累。
若其能知错就改将三房除族,亦可容他将功补过。”
圣上挑了眉,往奏折上打量了几番。
“良娣。”
他道,“这已是极限。”
晋滁未再反对,沉默的起了身。
圣上将案上半干的画纸抽起来,直接朝他的方向递过去。
“拿回去,要么挂你屋里,要么就挂她屋里。”
圣上似玩笑的口吻道:“朕会派人定期过去查看。
若不见挂,定会将她叫到宫中,单独询问。”
晋滁看了那画纸,终是接了过来。
下了朝的众臣回了各家府上,很快就得知了太子亲兵四处抓人入狱之事。
得知那些人是因何被抓时,政治嗅觉灵敏的他们,迅速就在脑中勾勒出一些列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大概猜到了太子今早这邪风是缘何而起,那忠勇侯又是因何遭殃。
太子从宫中出来后,直接令禁卫军去了忠勇侯府,将府上三房抄家问罪。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心里清楚,不动忠勇侯,只拿三房开刀,怕是圣上与太子博弈的结果。
待到听闻忠勇侯府将那三房给除了族,也就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京城里这些人家皆是惶惶,尤其是听说那些被抓的人被狠杀了一批,那些曾私下不知死活对太子私事磨过几回嘴的,更吓得恨不得将自个嘴巴缝上。
晋滁回府后,远远见了正在院外摆弄草药的林苑,定了定神后,抬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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