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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夜里寂静地燃烧着。
光线并非十分明亮,却恰到好处地驱散了浓重的夜色,将黑暗赶到了屋子的角落,只有昏黄的火光时不时跳动着。
红色的蜡烛滴着鲜艳的蜡泪,顺着蜡烛流淌下来落在雕刻者荆棘和蔷薇的古铜色烛台上,恍若蜿蜒的鲜血,被一只修长却显得纤细的手握着。
原本凝视着烛火出神的棕发男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韦慎之的出现,而是微微侧过头去,对日思夜想的人露出了一个清淡的微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
夜风将他的声音吹拂得有些飘渺,听上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是贴着韦慎之的耳畔在吐气,“难道我变得很难看么?”
韦慎之已经被惊艳到失语。
他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埃德加托着烛台对自己笑得一脸温柔。
他今天穿的并不是寻常的西服,而是一身中世纪贵族的打扮。
黑色的披风上缀着淡金色的流苏,秘银锁链扣住了一颗又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在烛光下折射出深沉而柔和的光芒。
长长的披风沿着肩膀垂落下来,恰到好处地覆盖住身体的线条,仅露出腰间颜色低调的皮革腰带,上面同样坠着蔷薇的饰物。
握着烛台的手指带着的手套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的白色,黑白分明的对比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将他的手指衬托得更加修长。
恍惚间,一室烛火盈盈若若,在西方男子的侧脸上打下了一层暧昧的光影,将那本来就轮廓深邃的五官衬托得更是有了一种刀削石刻的立体感。
看着韦慎之一副呆愣的样子,埃德加慢慢放下烛台。
随着他的动作,红色的蜡泪也跟着轻轻颤抖了一下。
韦慎之看着那跳动摇曳的火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和这火焰一样。
“难道是撞坏了脑子?”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埃德加一脸探究地走上了前来,“嗯?”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鼻尖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三寸,那声“嗯”
几乎是贴着韦慎之的耳朵吐出来的。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韦慎之的反应,那张俊美的、毫无瑕疵的容颜带着一种近乎致命的蛊惑,就像是别在他腰间的蔷薇一样——危险,但是妖媚而艳丽。
“埃德加……”
韦慎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
埃德加静静地看着他:“你不喜欢这样?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他陡然被面前的男人抱住了。
韦慎之的力量大得出奇,就像是在守护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埃德加一瞬间都有些喘不过气的错觉。
埃德加的手指按上了韦慎之的心口。
他的心跳得很快。
棕发男子垂下眼睛,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放任自己将全身的重量靠在韦慎之的身上,就像是要用一辈子和这个男人交换一个不离不弃的契约。
该死的……感谢上帝,又或者感谢撒旦,感谢谁都好……他还活着……
虽然多次用电话互相确认过情况了,但是自从韦慎之昏迷后,这是两人的第一面。
埃德加将脸埋在了韦慎之的肩膀上,抓着他肩头的手指缩得很紧,像是要抓破西服,在他的身上永永远远留下自己的痕迹。
韦慎之拢了拢埃德加略长的发,在他耳边怜惜道:“我都知道了。”
“什么?”
埃德加不解地抬头。
“那个血契。”
韦慎之说,“你怎么可以冒这么大险……你没有回复力量,怎么可以冒险做这种事?”
“我已经恢复力量了。”
埃德加靠在他的肩头轻声笑着,声带的震动直接传到了韦慎之的身上,“要不然,我也不会穿成这样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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