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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黄氏闻言,急忙拿出个小包,里面是黑乎乎的一团,高举道:“这里还有残留的药渣,请大人过目?”
夏玉瑾赶紧往后缩了缩:“我又不懂医,过什么目?喂!
你们别顾着看药,先看看孩子还能不能治啊!”
大夫们看完药渣,众说纷纭,有说看着没有不妥,也有说有点怪异,有些说孩子能治,有些说不能治,最后牵扯到医术上,吵得鸡飞狗跳,谁也不服谁。
保和堂坐堂大夫咆哮道:“嚷什么嚷?!
这药渣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是孟兴德来了!
也没半句话说!”
“孟兴德?好主意,”
夏玉瑾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了,他拍拍老杨头的肩膀,“去太医院,将孟老头子给逮过来!”
老杨头脸都青了,脚步迟迟未动。
孟兴德是大秦第一名医,供养在王宫内,脾气傲慢,架子极大,除皇室宗族谁也不搭理,寻常人就算想见,也未必见得着,更别提让他来这里给个穷孩子治病,查探案情了。
夏玉瑾怒道:“叫你去就去!”
老杨头:“可是……御医……”
夏玉瑾不屑道:“区区一个御医,算得上什么东西?!
老子叫他来!
他就得来!”
御医旁人看着再高贵,也不过是给夏家看病的专属仆人。
太后最疼爱的嫡孙使唤起来,有何顾忌?
老杨头猛地察觉夏玉瑾上任,他的文吏身份也水涨船高,已成了不是用官阶可以衡量的职位,不由大喜过望:“南平郡王说是区区御医,就是区区御医,快快请来!”
没半晌,孟兴德就背着药箱,带着三四个御医,赶着轿夫,飞一般地冲来了。
他不顾其他大夫讨好,推开众人,先上前点头哈腰对夏玉瑾道:“郡王身体不好,要少喝点酒。”
张黄氏看着全大秦最具盛名的大夫来替自家孩子看病,眼都直了。
张大宝下意识地摸摸荷包,里面似乎还有三四个铜板。
夏玉瑾对孟兴德交代完事情,又对老杨头吩咐了几句。
“药方是差了点,但大体上还对症,”
孟兴德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孩子体弱,药方中的麻黄量略重了两分,效果可能会有偏差,但应该也不至于经不起。
可能是治疗的过程中吹了风,受了凉?导致病情恶化?”
张黄氏赌咒发誓:“若我让孩子受了凉,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玉瑾凑过去问:“还能救吗?”
孟兴德给孩子扎了几针:“先用人参吊着,我给开副药,好好调理,应该还有救。”
御医最大的毛病就是只管疗效不管代价。
龙飞凤舞一张方子念下来,价钱能将没病的人活活吓出病来,张大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张黄氏没听懂,掐着丈夫,哭哭啼啼地闹着要救儿子。
张大宝气得也甩了她一巴掌:“把你和女儿绑一块儿卖窑子里也买不起一副药!”
然后求孟兴德:“神医,换点便宜药可以吗?”
孟兴德对医术追求是完美的,于是他对穷鬼们表示了鄙夷,坚决不换方子。
夏玉瑾无聊地玩着指甲,吩咐:“既然是保和堂医术不足,治不好病,自然要承担责任。
孟御医大驾光临,教会他们一个好方子,这方子里的药,算是学费,自然得让他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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