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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您是答应不进去了?」杨宽文满怀希望的抬起头望着端木蓉道。
「我非进去不可。
」端木蓉言道:「若是以前,文哥哥这样求我,我端木蓉好歹是个人,多少能够体谅。
但在今日,谁都保不定是否还有明日,今日一晤即是永别,还望文哥哥原谅小妹。
」说罢迈开脚步又往花厅闯。
戚戒浊眼见杨宽文拦不住端木蓉,当下灵机一动,大喝道:「众位兄弟,手拉着手结成人墙,挡住大小姐!
」戚戒浊的声音原本就宏亮异常,此时听来更是如狮如虎,十数名原本就挡在端木蓉身前的儒家子弟,顿时遵命,互钩双臂。
那些刚从外面赶来支援的弟子们,在端木蓉身后也是如法炮制,一时之间,竟将端木蓉身前身后围得个严严实实。
端木蓉在几十名白衣儒生的人墙包围之下,想再往前挪动半步也难。
戚戒浊见计奏效,言道:「大小姐,得罪了。
我们这就护送大小姐出去。
」
端木蓉见人墙向自己逼将过来,也不心急,只道:「你以为这样就挡得住我端木蓉吗?」边说边从腰带中抽出一把锋利匕首。
戚戒浊见端木蓉拿出匕首,以为端木蓉要以自戕相胁,又不敢放开双臂松了人墙,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大叫,「大小姐!
您千万不可轻生啊!
」端木蓉冷冷回道:「二师兄,你自幼除了声音大、听师父的话之外再无长处。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还是如此。
」说罢手中匕首一挥,自行削去了左臂上大片衣袖,一条完好无缺的雪白粉臂就这么露了出来。
端木蓉割破衣服之后,将匕首吭当一声掷落在地,左臂略抬,便往人墙走,「想碰的人,就上来碰碰看啊!
不想碰的人,就给姑娘我让开!
」儒家子弟自进门便先学「男女授受不亲」,别说见了姑娘家一条赤裸在外的手臂,平时在外若是多瞧了一眼衣冠整齐的女子,轻则挨上几十戒条,重则革去学籍逐出师门。
此时见端木蓉露了这一手,立时就有子弟松开双臂遮眼,至于那些头脑比较灵活一点儿的人,却又有谁敢与端木师尊的女儿有丝毫肌肤之亲?真是个粉臂所到之处,白袍子弟们纷纷退散,再加上端木蓉东闯西退的,过不了多久人墙自破,再也挡她不得。
儒生们见端木蓉已然来到花厅之前,个个自觉灰头土脸、面上无光。
杨宽文更是满脸羞惭自责。
花厅中赵楠阳、辛屈节、杨隼等人,心中虽感好笑,但见了端木敬德与端木蓉父女两人脸上神色,又有谁笑得出来?荆天明、刘毕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端木姑姑竟然是端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两人一会儿看看端木蓉、一会儿看着她身后背着包袱的毛裘,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其中唯有盖聂已在一年多前,便知此事,但盖聂心中思绪纷乱犹如涌泉,也不多言。
高石然虽不解个中情由,却不知为了什么,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时之间,花厅里外静得像一潭死水,端木父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全无表情,其余几十个人则如钉死在地的木椿般动也不动。
沉默良久,端木蓉莲步轻移,踏上花厅,屈膝作礼道:「爹,女儿来跟您拜别了。
」端木敬德那张老脸仍是冷峻异常,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见了端木蓉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
端木蓉虽受斥责,但她眼神丝毫未曾离开端木敬德片刻,仿佛能多看一刻便是一刻,「爹,瞧您脸色,近来还是睡不好?每隔一个半时辰便要起身一次吗?」端木敬德并不答覆,说道:「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
「这是女儿为您调制的药。
」端木蓉探手从右边袖子中,拿出两只药瓶,也不递给端木敬德,只是放在自己身前地上,「爹吃了之后,老毛病自然会好。
」
「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
「女儿这次来,并没有别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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