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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老兄喝点酒。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刀钱来,递给那丐儿,那乞丐也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接下,口中还道:「哪,臭小子,看在你还有点儿客气的份上,老子今天就饶了你。
不然非打断你鼻子不可。
」
屋内其余九人,似乎与那书生一般心思,听这乞丐如此跟那书生说话,尽皆莞尔。
书生摸摸鼻子,也笑道:「多谢老兄,饶过了在下的鼻子。
不过老兄啊,」那书生劝道:「再晚这风雪就更大了,躺在这儿肯定要出人命的,屋里实在已坐不下人,我看你趁着现在在道上还能行走,快点上路吧?」
「用得着你催?」那乞丐将钱揣进怀里,大概是看见屋里人多,各个又携剑带刀的,便道:「我这不就要走了?」
「算啦,陆师哥,天这么晚了,外头又大风大雪的,何必硬要赶人家走呢?」那绿衫姑娘突然开口对那高额头汉子说道:「你就让他待着吧。
」那乞丐本已向前跨出了步伐,听了这话却又停住了。
「师妹就是心好。
」那高额头的汉子一笑,朝书生点了点头说道:「无所谓,不碍事的。
」那乞丐见人家不赶他了,又平白无故得了一刀钱,心满意足地咧嘴笑了笑,拍拍肚子打出一记酒嗝,又躺回原处继续呼呼大睡,不一会儿,屋内十人便又听见那乞丐牛鸣也似的打鼾声阵阵传来。
确定茶栈内更无异状之后,那高额头的汉子理了理衣襟,这才开口:「朱掌门、左兄、廖兄、在座各位少侠英豪,此番仗义相援的恩情,鄙人铭记于心。
想我陆元鼎八年来如履薄冰,只求不负先师所托,光大我八卦门。
孰知日前鬼谷派出大队人马来攻,元鼎无能,一不能守住本门,二不能阻止鬼谷之人将恩师的坟当众刨开。
后来幸得各大门派出手相助,否则我八卦门此刻只怕已不复存。
」说到这里,陆元鼎拔出长剑,面露愤慨之色,振振言道:「诸位见证,此剑乃是我恩师亲授于我,我陆元鼎今以此剑发誓,只要我陆元鼎在世一日,必报此仇,以慰恩师。
」说着将那柄长剑朝左手手心划出一道深深血痕。
在座十人当中倒有一半参加过八年前那场血战,想起当时辛屈节率先喊起同生共死的景况,皆不禁红了眼眶。
其中更以那虬髯老汉感怀最深。
原来这虬髯老汉正是丹岳门掌门人朱岐,八年过去,胡子头发都斑白了,火气却未曾消停。
他原本与前八卦门掌门辛屈节最不对盘,但此番鬼谷突袭八卦门,倒是他出力最多。
墨家钜子路枕浪自刎、端木敬德寿终正寝、苍松派掌门杨隼跟辛屈节一块儿……总之是物换星移,一代新人换旧人,朱岐心中不可能没有感慨,他红着眼眶,叹了口气,喃喃道:「辛老头,八年啦……」
「朱伯伯……」坐在陆元鼎身旁的绿衫姑娘,听得朱岐此言,两眼顿时盈满泪水。
这绿衫女子名叫辛雁雁,正是辛屈节的独生爱女。
年方二十,虽是习武之人,却足不出户宛若富家千金一般,更遑论涉足江湖。
除了同门师兄与朱岐外,其余在座众人都是首次见到她。
辛雁雁一开口,却仿佛与众人熟识,「苍松派的廖东临廖师叔、任与樊任师兄、邱奕兰邱师兄,」辛雁雁一一对众人点头致意,「还有朱伯伯……各位前辈、师兄远道而来,相助我等。
先父倘若在天有知,必是……必是深感盛情。
」
「唉!
」朱岐吭了一声,「雁儿你说这什么话?客气话就甭提了。
说点儿要紧的才是。
怪呀!
这里头透着怪呀!
我无论如何想不通,鬼谷虽然恶名昭彰,近几年来却也少有动静,跟咱们正派人士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忽然跑来挖辛老头的坟呢?」丹岳门弟子邱奕兰,就是刚才泼茶的那位书生,也附和师父的说法,道:「是啊。
这太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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