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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笑嘻嘻地伸手在犹带稚气的少年头发上揉了一把。
少年好脾气地把自己的头发顺好,边说边把书包背上,“不想让你等。”
“行行行!”
那人一把揽住少年的肩膀,凑到少年的耳边说:“那个,物理作业你写了没有?待会儿借我抄抄。”
“你自己写不行啊!
又不是不会!”
“我这不是没时间吗?我最近搞到了一款新游戏,特好玩,放学后我们一起玩吧!”
“我不,我没你那么闲。”
两个人打打闹闹,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一直藏在阴影里那双眼睛,终于出现在了阳光下,精细如雕刻的眉眼,无限趋近完美的鼻梁,微扬的唇线,无一不呈露出一种蜕变时期的美。
然而,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浓重的阴郁,眉头深锁,唇线紧紧的绷着,表现出极大的不悦。
素白纤长的手里死死捏着一副刚刚完成的素描速写。
画纸上的主角笑颜灿烂,目光明亮,正侧头和身边的人说话,而本应该填冲着另一个人物的位置划出一条凌厉的残缺,仿佛可以通过这道伤痕,看到当初画作的主人内心蕴藏着多么深刻的愤怒和不甘。
……
“是我,我考虑了您上次提到的国外的课程,嗯,我可以去的。”
……
美国纽约的某栋高层建筑里,气氛如同凝固了般沉重得让人呼吸不过来。
沙发上盘腿而坐的少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东西,无法相信般地反复确认,“你是说……”
在离他不远站立着的男人神情恍恍,仿佛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惧。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那位出了这种事,如果不是他最近表现得太异常了,可能……”
“可能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少年森冷严厉地说。
男人一听,额上刷地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气息虚弱地解释:“这,我们的人没办法跟到学……校”
擦着额角飞过的名贵瓷杯让他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是不是因为我对你们的优待,让你们都误会我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还是因为我不在,所以你们觉得有所松懈也无关紧要?”
“不,不是这样的。”
男人神色惶惶的摇头。
不想再说话的少年挥手让男人退下,他沉默地看着手上照片和文件,一秒,两秒——
“咣当!”
圆桌上的花瓶摔成了粉碎,然后是颇有年份的琉璃台灯,整组的珐琅瓷器,花盏,雕塑……
少年面无表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暴虐,那双如玉的手毫不怜惜地毁坏着所有接触到的东西,几丝乱发下,那对瞳仁里刮起的血腥色的风暴,似乎要将这个世界毁灭殆尽。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么对他……不,他是我的,他应该是我的!
只有我知道如何让他永远幸福下去!
只有我……”
许久,站在一片狼藉前,少年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我要马上回去。
他?现在已经不是他发号施令,我必须服从的时候了。
听我的,我要最快的速度回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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