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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宫道,老大人们一路走,一路说。
说到最后,徐太傅笑着骂了句“账算得是真明白”
。
黄太师也笑。
范太保背着手,道:“会算账好,不会吃亏。”
都是老头儿了,日子就得有些“生气”
,才不会死气沉沉的。
以前,废帝在位时,气是真气,气得心痛胸闷,那是催命。
现在这气,全是啼笑皆非,好气又好笑的,反倒是让人精神奕奕起来,每天不被烦那么两三次,天黑下衙时还浑身不得劲儿。
御书房里,赵繁抿了口茶。
如果方天听到刚才的那一番对话,又得说他“骗人”
了。
当然,老大人们也没有被他骗住,他们都看穿了,就是退了一步,由着他在能使性子的事儿使性子而已。
并非是谁能说服谁、谁又说不服谁的事,而是,万事掌握了一个度。
赵繁行事有度,老大人们辅政,亦有度。
度在这里,谁都不乱行,谁都很遵守,自然也就愿意在不伤到度的状况下,给予对方更多的自由。
余尚书回到礼部衙门,召集了下属,表达了皇上要亲迎的想法。
一时,收获震惊无数。
“这事儿,三公都点头了,你我也不用去当那等恶人,”
余尚书已经理好了思路,“再说,没有那位未来的皇后,也就没有皇上的今日,皇上这么重情重义的人,他想亲迎,也正常。
何况,永宁侯府离皇城能有几步路?比我们好些人从衙门回家还近呢!
你娶个心仪的媳妇儿都得去岳家接,当了皇上就不让接了,那多冤啊!”
话说到了这里,便是有迟疑之人,在听说皇上要征南境之后,也都闭嘴了。
娶媳妇,赶紧让他把媳妇娶了!
新婚燕尔的,就不用琢磨亲征了。
要打仗,那不是还有安北侯、冯将军他们吗?
礼部加紧步伐,很快把章程定了,交给赵繁过目。
有了准确的章程,后续事情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永宁侯府里,宫里来了人,替秦鸾量衣,预备做婚服、冠服等等。
随着几场绵绵雨,竹笋冒尖,人间入春。
徐太傅作为正使,万承为副使,来侯府里行纳采问名礼。
秦鸾不再随意外出,连进宫看望皇太后都得停了,静静等待正日子的到来。
前后数月,说长不长。
晨起练早课,再练功夫,日复一日行事,与在山上时并无多少不同,而这样简单、重复的日子,她在山上过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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