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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在私下里对谢宁的态度,与其说是难以掩饰,不若说是不屑于遮掩这份厌恶。
以项氏的身份地位,不将自己这个寄住侯府的小辈看在眼里无可厚非。
谢宁可以理解她对自己的轻视,却找不出自己受她厌恶的一个合理的理由。
是什么缘故,会让一个人在初见之时便口出恶言,随即两次三番地使计相辱呢?人无完人,谁也不是十全十美,谢宁不觉得被人讨厌是什么不合常理之事,何况她与世家名门出身的贵女们相差甚远,受人冷待,也无可厚非。
可项氏对她这份厌恶,着实也来得太蹊跷了些。
头都大了一圈,谢宁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烦之余,便甩了甩脑袋,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一边,转移话题道:“裴叔,咱们这是要去脂粉铺子吗?”
“不是,我已吩咐过车夫,咱们等下先去临街的酒楼,用过饭后,再去察看。”
裴星海的声音迟迟响起,谢宁抬头望去,毫不意外地从他眼中寻到一抹沉思之色,心知裴叔是在为她担忧,谢宁心下一暖,思虑了片刻,才缓声道:“裴叔不必为我多虑,这孙记一事,想必只是巧合,待我回去问问侯府的老人,便可发觉这其中蹊跷了。”
裴星海点头附和道:“此事确要多加留心,你在侯府暗查,我也可在坊间打听。
究竟真相如何,总会水落石出。”
听闻此言,谢宁又怎会与他见外,当即爽快地回道:“好,若是您有了消息,定要派人送信来才是。”
“对了,”
裴星海点了点头,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般,突然出声道:“方才那楼姓仆妇虽未与你撞见,却不知有没有听到我唤你时的声音。
你今日外出未与侯府打招呼,万一被她撞破,也是一桩麻烦事。
等下咱们快些吃饭,看过铺子,你便早些回去吧。”
差点忘了这茬,谢宁摸摸鼻子,应声道:“我会小心的,您就放心吧。”
裴星海故作怀疑地看她一眼,含笑道:“你如今的处境,能叫人放心就怪了。
若是你爹知道你这丫头在京里的经历,还不知要如何担心。”
不妨他提及谢云忠,谢宁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却是杏眼圆瞪,下意识地急声警告道:“你可不许将此事告诉他!”
裴星海面上笑容不减,对于谢宁这言语上的威胁,已是见怪不怪,神情淡定地回道:“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你既怕你爹担忧,平日行事,便要多加小心。
无论是轩王,还是侯夫人,都不是什么好惹之人,你既与他们结下过节,不说要时时提防,却也该有所防范才是。”
话虽如此,可这般小心谨慎,行事未免太累。
谢宁眨眨眼睛,一脸正色地回道:“裴叔所言极是,我定谨记在心。”
以裴星海对谢宁的了解,自然能看出她的不以为然,不由再次出言提醒道:“如今安王离京,无人为你出头,他们更无所顾虑,你莫要大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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