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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砚承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痛得她眉头蹙起。
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跃,很熟悉,但她现在没有力气思考,“别以为我在你手里我就只能乖乖的任人宰割,你也说了,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想放火烧死她们,如今要拿我的命去救宋意如,是怎么都不可能会甘心的,我多讨厌她。”
她的眸色明艳,冷色调的挑衅,“万一我要是死了,你要拿我的尸体去换宋意如么,到时候,可见未必有这效果了。”
男人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但是宋安安没有注意,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你拿死来威胁我?”
她笑颜明媚,挑高了眉梢,“怎么,你要赌赌吗?只是用你心爱的女人赌,成本会不会太大?”
战砚承的神色极其的阴鸷,不知是因为她逼他在这个时候结婚,还是因为她威胁他。
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扣住她下颚的骨头,她有种随时会被捏碎的错觉,“宋安安,你就这么想做我的女人?死也要嫁给我?”
他英俊的容颜上布满讥诮和嘲讽,却又藏着其他更深的东西。
“嗯。”
她轻轻的点头。
宋安安静静的站在晨光中,端详着手里红色的结婚证,结婚……还真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她淡淡的笑,只需要九块钱的工本费。
坐在迈巴赫的副驾驶上,宋安安随手将结婚证扔进包里,用手机发了一条短讯出去,瞥了眼专心开车的男人,“九块钱买我一条命,战少真是会做生意。”
战砚承似乎仍旧很暴躁,即便是花了力气压抑,但握着方向盘的手跳跃着狰狞的青筋,声音阴沉,“宋安安,你不怕死吗?”
他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又或者,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她淡然得像是在旅行,而不是奔赴死场。
她该恐惧,她该怯弱,她该惶恐。
像昨晚从宋家逃出来被他抱在怀里的那般小心翼翼,充斥着慌乱和脆弱,如果是那样……
如果是那样,他会怎么做?
她是他的女人,无论是从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关系上,还是现代文明的法律上,她都是的。
宋安安这才将视线从窗外转移到他的脸上,弯唇,笑得眉眼弯弯,连声音都是甜甜的,“我说我很怕,你会掉转车头带我回家吗?老公?”
战砚承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一紧,心脏像是一团线缠住。
半响,薄唇微张,他望着前方的车流,低低的开口,“我不会让你出事。”
宋安安怔了一下,蓦然一笑,“战少,虽然丧偶难听了点,但只有我死了,你和宋意如才能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
战砚承拧眉,叫他战少的太多,唯有被宋安安叫出来,每次都那么刺耳,这一次,尤其的刺耳。
他冷冷嗤笑,“你可不像是会希望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的人。”
“当然,”
她脸上露出单纯而恶毒的笑容,“如果死了能变成鬼,那我一定在投胎前在找你们索命。”
车从市里开到东郊有足足花了四十分钟,宋安安甚至靠着睡了二十分钟。
这样紧急的时间,他没有守在这里,估计已经打算好拿她当筹码换宋意如了吧?宋安安懒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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