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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两步,抬起头仰望着他的眼睛,狭长美丽的眼角泛起了泪痕。
韦慎之猝不及防,被她一下子抓住了手臂。
十根纤纤玉指像是勾子一样绞紧了他的袖子,静蝠翼颤抖地问道,“百年前她辞别了我去了远东,带走了巴托里家的漆黑长刀,说要去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我便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请求您……中原的友人,您可曾听过娜塔莉奈浮的消息吗?”
“娜塔莉奈袱梵米利昂……。”
韦慎之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她说的想要闯荡一番事业,便是随着法兰西的军队,侵略我的国家。”
“……啊?!
这……这怎么可能……她说过,她是随着商队去做生意的……”
静蝠翼后退了两部,泛红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而韦慎之只是淡淡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那,那娜塔莉奈浮,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可还活着?”
“她已经死了。”
韦慎之说。
但是看着女子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还是把下面的那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她是侵略者,而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侵略过自己国家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与同情。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感到琴古主有些复杂的目光看了过来,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静蝠翼真相。
当初娜塔莉奈浮与江泽月大战三天三夜,在江泽月即将战败之际,自己现身终结了娜塔莉奈浮的性命,却也被她手中的漆黑长刀重伤。
然而韦慎之却摇了摇头——娜塔莉奈浮在静蝠翼心中似乎有很重要的地位。
对于韦慎之来说,娜塔莉奈浮不容饶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选择报复任何和她有关的人。
见自己的“妻子”
哭得如此伤心,斯科特却连句劝慰的话都没有,只是将目光投在了韦慎之身上:“没想到梵米利昂小姐居然是跟随法国远征军去了中国么?原来巴托里家和您还有国仇家恨,您居然还能选择和巴托里的继承人一起生活,真是……心胸开阔。”
韦慎之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复杂,人与人的关系如同蛛网。
俄狄浦斯因为阴差阳错而杀父娶母,库丘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治愈了莫瑞甘。
阿拉伯的沙漠里,一位雇佣兵杀死的敌人正是曾经对重伤的自己施以援手的少女的父亲。
这世间的每一个生灵,都以一种他们从未察觉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如果真的要说谁是谁的仇人,谁是谁的恩人,根本说不清楚。
“埃德加并不是一位侵略者。
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韦慎之淡淡地说,“至于那位曾经跟随远征军去到远东的梵米利昂小姐,我亦不会去陷害或者憎恨所有和她有过关系的人。”
出乎意料的,斯科特只是颔首表示他明白了:“韦先生,不瞒您说,静蝠翼是为了能帮助梵米利昂小姐逃出血族,才跟随我的。
因此,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并不存在什么控制与挟持。
因此,请您不要被巴托里家那些女人的谣言所煽动。
……说起来,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然而,静蝠翼却像是没有听见他呼唤。
美貌的舞女垂下眼睛,柔顺的青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她低着头,颤抖地将不断打颤的双手举到自己的眼前,口中喃喃不断地念着什么。
“娜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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